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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照相馆》:至暗时刻的微光显影(2)

发布: 2025-07-31 12:10:01来源: 互联网

其二,是抵抗策源地。相机从记录工具蜕变为反抗的盾牌和武器,照片从生活瞬间的定格蜕变为侵略者的罪证。暗房红光下,显影盘成为没有硝烟的战场。当阿昌和老金颤抖着举起显现暴行的底片,镜头特写中血渍仿佛要滴落观众脸颊,此刻胶片的物理载体转化情感的神经突触,电影片中“雾中风景”呈现出清晰的轮廓。照相馆背景布上绘制的“长城”等风景平素里可能只是拍照的装饰物,而在片中特定情景下成了“大好河山,寸土不让”这个朴素却又具体的情感投射对象。毓秀将罪证底片缝入旗袍戏服的动作,让个人演员梦想升华为文明基因的传承容器;洗印照片的药水如硫酸一般成为武器浇在了日本摄影师的脸上;老金最后时刻拿着照相机像拿着枪一样忘我拍照并激情大喊“老子就是拍照片的!”——这些原本只是个体平民日常生活中的物件、场景与言语,在此刻共同编织成了民族抗争的经纬画卷。

其三,是历史记忆池。视觉上,极具痛感的南京大屠杀的场景,在电影里不仅是细节的真实,更是历史记忆的真实载体。侵略者残忍杀戮与照片洗印细节的对应与反差,普通南京市民在战争前的生活照与战争中悲惨命运的交叉剪辑,侵略者镜头下南京城空镜风景与有人的地狱一般的场景的对比,这些都让照相馆与南京乃至中国形成了互文关系:苦难从家国落到小民,抗争从小民再上升到家国。

记忆不仅是视觉的,也是听觉的。电影中照相馆空间封闭性并未削弱历史厚重感,反而通过声场设计强化了压迫感。很多场景中,电影都构建出了多层声学结构:表层是枪声、皮靴声与照相机的快门声;中层是角色压抑的呼吸与心跳;深层则萦绕着南京民众哀嚎与城市建筑燃烧或者倒塌的残响。多种声浪在银幕上交汇轰鸣,完成对侵略者“亲善秀”最尖锐的听觉解构。同时,电影里与日语并置的中国话,包含了国语、南京话、常州话、上海话、山东话等,也在众生的乡音里承载着历史的乡愁。

人性光谱的显影术:从历史伤痕到和平宣言

影片超越传统战争片二元叙事,在生死夹缝中展开复杂的价值伦理建构。刘昊然饰演的邮差阿昌呈现了最具普遍意义的蜕变轨迹。初入照相馆时佝偻的脊背、游移的眼神,勾勒出乱世中的“精致利己者”。转变始于暗房内外的步步觉醒,这种递进式设计拒绝英雄主义的神话,而是真实地让观众见证良知如何一寸寸压倒生存本能。

王传君刻画的翻译官王广海构成电影中最为复杂的伦理标本。他对日军谄笑时抽搐的嘴角,独处时灌酒的癫狂,塞给阿昌通行证时颤抖的喉结,拼贴出“合作者困境”中的灵魂撕裂。他为了私利放弃了大义,但也在宋存义用城砖砸死日军洗印师时故意冷眼旁观,在日本人要欺凌毓秀时出手对抗。当他对阿昌说出“我们不是朋友”时,与毓秀有关个人及国家前途争吵时,既用悲观利己的嘴脸撇清与普通同胞的关系,更是在表面的聪明和得意中有着对自身附敌行为的绝望确认。这种对灰色地带的探索,使影片获得超越简单善恶评判的思想纵深。

对敌人的刻画,电影也很深刻。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日军摄影师,随着情节的发展演进,我们看到的是日本军国主义思想浸泡之下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如何褪去伪装。日军军团长写下的“仁义礼智信”书法作品时定下的残忍计策,可以说是对中华文明最恶毒的亵渎,也是对侵略者“亲善”与“共荣”谎言的揭穿,和照片一样,这是侵略罪行的一种自供状。

阿昌最后那一句说给日军摄影师的“我们不是朋友”,平实又极具震撼效果。

电影避免了对苦难的简单呈现,也不是情绪的单一宣泄,警惕为了苍白空洞的口号构建出脱离真实生活的情节与人物。另一面更难能可贵:《南京照相馆》没有为了所谓的“新意”与“深刻”而美化侵略者,哪怕是面对敌人群体中较为独特的个体,也不能把这样的个体与受难抗争的中国人民这个群体放在天平的两端,去寻求虚伪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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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南京照相馆》:至暗时刻的微光显影(2)
内容摘要:其二,是抵抗策源地。相机从记录工具蜕变为反抗的盾牌和武器,照片从生活瞬间的定格蜕变为侵略者的罪证。暗房红光下,显影盘成为没有硝烟的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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