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曼从未发起任何袭击,只是对现实进行着自由的架空,譬如把书包丢掉,在别人家跳舞、做爱,在他人下班的路上接吻。 在地下通道里,米歇尔对下班后的人群感到遗憾,她向保罗坦言爆炸不可能发生,并且肆无忌惮地指出人们的形象——“有那样表情的人”,喝啤酒的叛逆者——形象们与画面中真实的路人保有距离,他们是文学的幽灵。镜头前的人站在空荡的平面上,所谓的“那边”、对面”,是她自己都瞧不到的方位。这时,镜头换了个方向,将隧道拉得更长,一条对角线,从人们的晚餐,到彼此的食物,而就在它即将碰到二人时,米歇尔往前走了一步,让保罗吻她。游荡式的一步,接着是亲吻,脑袋旋转,像几拍即兴的舞蹈,人物颠覆了自身与摄影机之间的直线,以两点间最短的距离,穿梭往来的世界中,她/他们成为了只有一面的肖像。 二 米歇尔,达妮尔 少女们非常直白,坐在银幕前的观众只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就会相信,达妮尔也知道米歇尔爱着她。 阿克曼电影中的女孩(包括单恋),都有最生动的相处模式,这种模式不用铺垫,直接切入,演员不是在展现“一段关系的全部”,而是在断裂中建立起爱的默契,她们在上下文缺失的情况下,演绎了最具连续性的情境,从《我你他她》到《安娜的旅程》、《我饿,我冷》、《1960年代末一个布鲁塞尔少女的肖像》,乃至《迷惑》,皆是如此,有时,它是某段强烈的关系在一个晚上、或者两个黎明间的演变。 连续性的形成,一方面是由于人物独立于观众,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的人物很率真,就像达妮尔能一眼看出米歇尔很奇怪:“你怎么了?”她说这句话时,舌头搭在牙齿中间,显得分外肯定。但她们从未确认过到底是什么在奇怪,对方怎么说,那就怎么算,所以米歇尔撒着谎,藏着自己的不快乐。 女孩们总是把男孩抛下,而她们之间标志性的互动是寻找。米歇尔去学校的唯一原因,就是找达妮尔。匆匆的脚步拨动了校门的栏杆,正当她遇见别的同学时,达妮尔从另一头而来,于是她们相互奔跑,会和、掉头一起去玩。路线的延长和折返,都在一个镜头内接起,人物与摄影机的紧密,带动了行动的速度,以及她们对对方的直觉。放学时,米歇尔又来了,她以为自己迟到,一路冲进校门,又跑向外面的马路,达妮尔从后面跟了上来,她总能迅速地看到她。 有时她们被放在一群人之中,但米歇尔还在找达妮尔:在酒吧,她们各自与身边的男生接吻,女孩们的脑袋歪向相反的两边,身体却轻轻贴在一块儿。米歇尔中途扭头,直瞧着达妮尔,等后者也回过头来,就相视而笑。接吻还未结束,就已被跨越,她们走在外边,径直来到镜头前,用简短的对话推翻了刚才的情境,接着走开。 这种“一对女友各自在亲吻男性,却又彼此注视”的范例,也让人想到《双峰:与火同行》里的劳拉和唐娜,她们以更崩溃的方式,做了类似的事。林奇与阿克曼的调度方法很不同,但二者都在创造动作的过程中,创造了真正的情感,唐娜挑起的眉毛,米歇尔转过头的笑,都充满爱的刺激,她们打破了传统的配对场面,更有时,她们从中假设了自己的死。 |
原标题:【 只有一面的肖像:关于《1960年代末一个布鲁塞尔少女的肖像》二则(1960年代末一个布鲁塞尔少女的肖像)影评(3)】 内容摘要:阿克曼从未发起任何袭击,只是对现实进行着自由的架空,譬如把书包丢掉,在别人家跳舞、做爱,在他人下班的路上接吻。在地下通道里,米歇尔对下班 ... 文章网址:https://www.jutoubao.com/dianying/26070.html; 免责声明:剧透宝转载此文目的在于传递更多信息,文章内容仅供参考,不代表本网的观点和立场。如果您发现网站上有侵犯您的知识产权的作品,请与我们取得联系,我们会及时修改或删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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